打击黑灰产渐入“常态化”

行业呼唤联合共治新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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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周公子

近年来，消费者保护、打击黑灰产逐渐成为消费信贷行业的关键词。面对日益成组织成规模的“反催收”、“逃废债”等黑灰产业，来自银行、消费金融及助贷行业的反击也愈发激烈。从配合公安调查，到首例“涉刑”黑产突破，再到行业欲联合共建“黑名单”，打击“黑灰产”已经逐渐迈入“常态化”。

值得一提是，当打击“黑灰产”成为持久且常态化的斗争，行业联合及多部门共治能否快速取得突破性进展？

Part 1

“黑灰产”性质日益恶劣

如果说，以往打着“专业反催收”旗号对发放借款的银行及非银机构进行恶意投诉，还停留在扰乱正常金融市场秩序层面，那么近两年来以“代理免除债务”、“征信洗白”、“退息退费”等名骗取消费者信任，骗取“服务费”，盗用或滥用其身份信息，甚至敲诈等行为已经是在“违法”的底线疯狂试探。

近年来，“黑产中介”大有成组织、成“产业”的发展趋势，并喜好包装“专业形象”示人。

比如，常常打着“减免债务”、“修复征信”的幌子，通过社交网站、短视频App等进行渠道发小广告“钓鱼”，假冒律师、财务咨询等专业人士，诱导借款人委托其“代理维权”，要求消费者支付“服务费”、“咨询费”，并提供身份证件、银行卡号、联系方式等重要个人信息。

而这类所谓“专业人士”开展“维权”的方式，往往是唆使借款人无视合同约定、捏造事实，并在获取个人信息后冒充借款人，以“本人”或配偶身份向金融监管、信访等部门恶意投诉。更有甚者，黑灰产“中介”还以聚众、缠诉、闹访等手段向企业施压，以达到逃废个人债务、减免息费、长期分期等无理要求。

除了消费信贷之外，近年来“代理退保”也已成为金融黑灰产的重灾区，并在线上线下衍生出了完整操作流程与“产业链”。

因此，要打击性质日益恶劣的“黑灰产”，企业一方面要提升数字化能力精准识别“涉黑”画像，一方面要联合公安等部门及时破获相关案件，另一方面还要做好用户的“消费者保护”工作。

可以说，“魔高一尺”，“斗争”之道就得再高一丈。

目前，很多银行及非银机构都已经在内部形成了打击“黑灰产”的方法论，并联合“公检法”力量多管齐下，应战态度空前坚决。

Part 2

已有“涉刑”黑产案例

据福建省厦门市思明区人民法院于今年初出具的一份判决书显示，刘某因敲诈勒索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三个月。

而该案件中的“刘某”，从事“代理投诉”一年有余，从案件始末看，是典型的黑灰产中介案例。

事发在2022年2月，平安银行(000001)信用卡在一次催收投诉案件复盘过程中发现异常，投诉人刘某与行业多起信用卡恶意投诉事件高度相关，初步怀疑“刘某”从事非法经营和违规职业代理投诉。

于是，平安银行信用卡积极向公安机关报案。后经公安机关调查发现，刘某假冒用户黄某名义，通过缠诉方式获取现金赔偿后悉数占为己有，同时又慌称已代黄某颠覆信用卡欠款，要求黄某向其支付清偿的部分费用，无论是客户黄某还是银行，均遭受资金损失。由于犯罪事实确凿，刘某最后被判刑。

除平安信用卡之外，也有多家银行卡中心相关人士对笔者表示，近年来都在积极配合公安机关治理“黑灰产”相关案例，与之相关的消保工作也成了关注重点。

目前，全国多地金融监管、公安、市场监管部门已相继发布了《关于防范金融领域不良代理投诉举报风险优化营商环境的通告》等通告，明确反催收机构的“非法代理投诉”属违法行为，坚决打击。

除此之外，业内也在倡导联合打击黑灰产。去年初，招联金融、马上消金、中银消金、乐信等企业就联合发起了“打击金融领域黑产联盟”，成为业内首个打击金融黑灰产的组织。

据媒体报道，近期，中国互联网金融协会在北京举行了“催收国家标准研制和联合应对黑灰产侵扰工作机制建设”工作会议，会议介绍了《互联网金融领域严重影响从业机构正常运营的代理维权活动应对指南》的起草情况，就联合应对黑灰产侵扰工作机制建设等工作提出总体思路和整体计划。

Part 3

“常态化”背后的难点与突破

然而，不仅仅是“催收标准”的研制需要关注，行业打击黑灰产的标准也亟待建立，但从实际操作层面来看，难度较大。

由于催收工作经常外包，要把控催收工作完全不被“挑毛病”很难，这就给了黑灰产“恶意纠缠”可乘之机。此外，“黑灰产”目前也没有明确标准定义，如何打击也没有明确标准。

马上消费党委副书记白恒斌就表示，当前打击金融黑产依然面临一些棘手的难题。一是，案件法律定性难，国家对金融黑产违法犯罪行为并未出台专门法律法规。二是，金融黑产线索收集难，专业金融黑产犯罪团伙有极强的反侦察意识，犯罪证据往往层层包装、转移，给取证造成极大障碍。三是，金融黑产案件启动证据标准要求高，在公权力机关介入前，都很难获取完整的犯罪证据。四是，打击金融黑产的行业合力尚未形成。

因而，面对日益猖獗的黑灰产，业内斗争情绪虽然拉满，但打击成本依然较高，效率也有待提升。

不少业内人士都认为，打击黑产要形成“合力共治”，仅靠行业联合远远不够，从上到下建立联动机制才是破局之道。

对金融黑产保持高压应当“常态化”，才能有足够的震慑。但在标准尚未落地，数据尚未共享，相关部门联动机制尚未形成之前，“常态化”降本提效的难度较大。

当然，谁不是在斗争中进步，在斗争中成长呢。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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