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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碳”地区急寻降碳出路

2021-11-22 中国能源报
语音播报预计12分钟

“高碳”地区急寻降碳出路

专家观点

实现降碳需要“两条腿”走路,可以通过改良型技术提高能效,也可以走彻底与碳无关的颠覆性转型之路。同时,要意识到各个行业和地区存在差异,没有必要“齐步走”。

“全区钢铁、建材、化工等六大高耗能行业碳排放占全区排放总量高达80%;能源结构‘一煤独大’问题突出,煤炭消费占比高出全国25.2个百分点,导致单位能源消费碳排放高达2.29吨。产业和能源结构短期内难有较大转变,高能耗、高碳化发展路径依赖明显,控温降碳面临较大结构性压力。”近日印发的《内蒙古自治区“十四五”应对气候变化规划》(下称《规划》)直指严峻现实。

内蒙古是典型的化石能源大区,“倚能倚重”的发展方式,在带来经济增长的同时也埋下隐患。截至2020年,其单位GDP碳排放和人均碳排放已达全国平均水平近4倍。为此,该区率先拿出应对气候变化专项方案,力争实现碳排放增量和强度双控制。

能耗刚性增长带动碳强度水涨船高

2020年,内蒙古碳排放量居全国第四。全区碳排放强度较2015年不降反升13.86%左右,对标国家2030年碳强度下降65%的目标任务,面临着“还欠账、赶进度、控总量、降强度”等多重压力。

在此背后,产业结构重型化、能源结构高碳化的特征明显。“能源和原材料工业及高耗能高排放行业存量大、比重高,可再生能源成为主体基础仍待发展,对冲降碳作用尚不充分。”《规划》称,内蒙古碳排放总量大、能源供给仍在增长、火电领域脱碳困难,“未来随着经济发展、人口增长、城市化推进,碳排放仍将呈增长趋势。”

高碳并非一日累积。一位熟悉情况的当地人士告诉记者,“十三五”时期,国家给内蒙古下达的目标为单位GDP能耗下降14%,2020年能源消费总量控制在2.25亿吨标准煤。但“十三五”前三年,上述两项指标就已超控制目标,分别上升4.7%、2.32亿吨标煤。“没有一个盟市完成能耗强度下降目标,能耗刚性增长,必然导致碳强度水涨船高。不可否认,内蒙古承接了一批现代煤化工、高水平煤电等项目,为保障国家能源供应,在客观上推高了排放。但也不能回避‘两高’项目生产旺盛,导致存量能耗集中反弹的现实。”

煤炭等能源产品具有价格优势,进一步导致粗放用能现象突出。石油和化学工业规划院副院长李志坚举例,近几年大批量上马的焦化、烧碱、合成氨等传统项目,不但占用了当地过多的能耗指标,且部分项目的能效水平长期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其中有不少产品,实际消费量已出现稳中有降。也就是说,项目上得多,需求并无大幅增长,由此留下大量排放更是得不偿失。”

主抓煤炭消费减量、新能源倍增工程

《规划》围绕构建绿色低碳产业体系、清洁低碳现代能源体系、强化能源节约源头控制等任务,分别明确重点工作。

作为富煤大区,内蒙古“十四五”期间将不再审批焦炭(兰炭)、甲醇、乙二醇等新增产能项目,确有必要建设的,也要按照“减量替代”原则,落实压减产能和能耗指标要求。除国家规划布局和自治区延链补链的现代煤化工项目外,原则上不再审批新的现代煤化工项目。到2025年,全区煤炭消费比重要降至75%以下。

“建设一批能源资源高效转化项目,可发挥化石资源优势、带动地方经济发展,对于内蒙古这样的资源型地区尤其必要。问题在于,过于粗放的发展方式、过多低端产业项目,长期浪费了能耗和排放指标。”李志坚提出,应把产业要素尽量向高端方向集中,在耗费同等能源资源的条件下创造更多价值。对于不符合国家产业政策、规划等要求的项目,则应坚决停批、停建。

一手抓高碳项目减量,一手抓可再生能源增量。“目前,全区1/3左右的电力装机来自新能源,‘十四五’期间将最大限度以新能源来满足新增用能需求。”内蒙古自治区政府参事杭栓柱介绍,“新能源倍增工程”已列入全区十大工程。光伏发电重点布局在沙漠荒漠采煤沉陷区、露天煤矿排土场,风电重点在资源条件较好的延边地区推进连片开发。

按规划,内蒙古将建设包头市、乌兰察布等千万千瓦级新能源基地。到2025年,新能源将成为电力装机增量的主体能源,新能源发电装机占比超过45%,年减排二氧化碳2亿吨左右。同时配套储能、氢能开发利用,力争储能装备生产规模达到1000万千瓦时,绿氢生产能力达到50万吨以上。

实现降碳目标需要“两条腿”走路

内蒙古经历的困与纾,也是多个化石能源富集地的缩影。尤其是产业、能源结构相似的宁夏、山西、陕西等地,探寻降碳出路迫在眉睫。

“宁夏积极开展煤炭等量、减量替代,大力发展新能源产业,但因宁东基地近年来投资持续增长,能源与产业结构高碳排放特征持续显现。”一位来自国家应对气候变化战略研究和国际合作中心的专家举例,碳排放强度目标既受“分子”二氧化碳排放影响,也受到“分母”GDP总量影响。宁夏经济总量较小、增速较缓,同时又承担着国家能源战略储备、西部生态安全屏障等重任。“重点发展的煤化工等高耗能产业,导致分子不断扩大,分母小且增长慢,对碳排放的拉动远远大于对GDP和工业增加值的拉动,从而加大碳强度下降难度。”

早前在接受记者采访时,陕西省榆林市发改委能化中心副主任胡滨坦言,榆林作为一个成长型的资源城市,如何实现低碳化发展是当前面临的最大苦恼。“以现代煤化工产业为例,既要让项目能耗降至全省平均水平,还要把分母做大,产品必须走高端化路线。在淘汰落后产能、实施腾笼换鸟的同时,下一步还能怎么做,我们仍在探索。”

在国家气候变化专家委员会委员潘家华看来,基于化石能源在我国能源消费中的主体地位,转型过程难免存在巨大惯性,遇到各种“磕磕绊绊”也属正常。因此,改变所需的推动力量很大,改变的速度也会较慢。“一是提高能效,通过改良型技术,在提供同等能源服务的情况下走向低碳。二是颠覆性转型,如风电、光伏和水电等提供了同品质的电力,但彻底与碳无关。实现降碳需要‘两条腿’走路,同时要意识到各个行业和地区存在差异,没有必要齐步走。”

(责任编辑:李显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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