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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评:美方可以讹诈一家公司以讹诈一家公司以讹

江湖上流传的带娃方法,竟然都不如爸爸的自成一派

2021-06-20 新京报
语音播报预计40分钟

翻翻儿童绘本,表达父子亲密关系的书总是令人心生感动。但要说到带娃的不易,现实中流行的话题又是“丧偶式育儿”,批判爸爸对育儿工作袖手旁观的声音似乎远多于对爸爸的赞颂。在新京报小童书微信群里,偶尔有爸爸跳出来说话,就会有妈妈出来对“别人家的爸爸”投以羡慕。如果谁再把话题往下接一接,很快群风可能会演变成一场对爸爸的讨伐。

妈妈们的委屈是可以理解的。从古至今,家庭里的父亲更像是一个象征或摆设。但如今,文明社会的进步不断挑战着传统的父权制,爸爸们也逐渐意识到,他们很难仅凭“我是爸爸”就获得孩子的尊重,孩子也决不会轻易服从没有参与自己成长的爸爸。事实上,在妈妈圈子以外的地方,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爸爸在主动加入育儿大军中。

观察爸爸育儿,会发现他们与妈妈的方式很不相同,母性会驱使妈妈产生强烈的学习欲望,想把自己变成各个领域的超人,而爸爸则擅长带孩子进入自己的世界里,把他们感知到的现实讲给孩子听。妈妈的唠唠叨叨,爸爸可能就是寥寥几句话。

这个父亲节,我们不妨换个视角,来细看一下爸爸的育儿思路。我们联系到了三位普通的爸爸,他们分别是下文采访中的刘爸、熊猫爸爸和蚂蚁。

他们学历各有高低,人生履历和育儿的侧重点也各不相同,但采访中能发现他们有一些共同点:他们不因育儿书里的说教就怀疑自己的育儿能力;他们都有清晰的自我认知,育儿过程就是把自己的生活经验教给孩子,这样最直接,也最简单;他们不爱打听别人是怎么育儿的,只关心自己的孩子快不快乐;他们不焦虑,相信孩子有自己的路要走,未来也有多种可能。

总的来说,他们不讲理论,只用本能育儿,他们也符合《父性》这本书里对好爸爸的定义:要做一个好父亲,除了“我有欲望,但要克制欲望”以忠于家庭,还需要在孩子的社会化过程中为他做出一个好榜样。

以下我们来看看他们的育儿故事,也许对释放育儿的焦虑有些许启发。

采写 | 申婵

养育孩子与管理公司挺像

受访者:刘爸

儿子:12岁

我儿子今年12岁,要准备上初一了。在一些育儿群里,我也经常跟大家分享我的育儿经验,其实我工作很忙,并没有大把时间陪伴孩子,我认为在陪伴孩子上,“以量取胜”若不行,也可以想办法做到“以质取胜”。

搭建兴趣的脚手架

儿子小时候,我把陪伴他的时间用在画画和做手工上。我一有空就“带”着他画画,而不是“教”他画画,我没有把画画当成一种需要刻意辅导的技艺,而是当成我们父子俩一起做的游戏,当成表达自我、交流甚至学习的工具。

遇到开心的事情,把心情画下来;向姥爷抗议时把抗议画下来;阻止谁偷吃他的食物时把警告画下来,英文单词的意思也可以画下来……不论是写一个故事还是表达一种思考逻辑,都是用画画。在他从小到大的绘画作品中,从画一幅需要我解释旁人才能看懂的稚嫩的画,到旁人看一眼就能明白画的是什么并连连表示赞叹的笔锋成熟的画,这12年中,积攒了20本画着各种人物和场景的画本儿,他也一路习惯并娴熟地把画画变成了表达内心情感与愿望的一个出口。

江湖上流传的带娃方法,竟然都不如爸爸的自成一派

左图:把英语单词画下来。右图:在《小学生综合素质评价手册》上的自画像。

为了鼓励和支持他画画,我在他6岁的时候把他的画儿做成了明信片,带着他在三里屯路边摆摊售卖,遭到保安的驱赶后,又转战麦当劳,后来又转战朋友圈。我认为坚持做这件事很有意义,卖多少钱不重要,但在麦当劳推销很需要勇气,这个过程中我们俩都很受益。而且通过售卖,他也体验到了创作能带来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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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儿子的画做成明信片

我们的许多教育,是要求孩子先学会使用工具,再磕磕绊绊地去找使用工具的目的,写字、阅读、学英语都是如此。一年级的孩子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学习写字,但他就是得按照老师的要求整页地练习。我儿子在一年级就能图文并茂地写很多字了,没有上过写字班,也没有受到强迫,只是因为他需要借助写字和画画这两个高效的工具,不吐不快。

从小到大,我也带着儿子做了大量的手工,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在他成长过程中,不断为他搭建了兴趣的脚手架,如今他的世界是丰富而多元的。现在他也会玩玩游戏(我在他幼儿园的时候就让他接触游戏了,给他讲过什么是好的游戏,什么是坏的游戏),但是他的业余生活不是只有游戏。许多孩子到五六年级之后,特别是男孩子,沉迷玩游戏是父母痛心棘手却也束手无策的事情,这一方面是因为孩子与父母沟通的通道基本关闭了,另一方面也是没有培养出别的兴趣来。

一起做事,保持交流的顺畅

我儿子玩乐高着迷时,我尝试着给他拍摄了几条由他来讲解乐高搭建过程的小视频放到抖音上,这些视频竟然带来了巨大的播放量和粉丝量,我还接到不少商务邀请。但是我做视频只是为了让他参与其中,体会到做好一件事情需要付出的努力以及把事情做好的成就感。果然,经过这个开端还不错的尝试后,儿子决定和我继续在短视频领域开拓。现在我们每周会去故宫进行拍摄,把视频定位在“在故宫讲传统文化”上。我负责写脚本、拍摄和剪辑,他负责对着镜头进行流利地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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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故宫讲传统文化

有人问我,为什么不继续做乐高主题了?这是因为乐高属于需要不断进行深入的主题,后面会越来越难,难度过大,孩子对视频的参与度就会变少,这样就难以通过视频来培养他的表达力。换成传统文化主题后,每一期主题是平行的,内容难度差不多。在拍摄过程中,反复NG不断重拍,最后儿子不仅能把当期的知识点记得滚瓜烂熟,也能按照走位的要求对着镜头轻松地说出来。一开始也有些拘谨,但是几次过后,便习惯了在公众场合对着镜头讲话。

与画画和做手工一样,拍视频的过程也是我们自然的交流时光。我们会互相分享对方的想法,不需要刻意标注权威,也不需要吼叫与灌输,就是交流观点。我认为通过这种分享式的交流,能让儿子体会到我在倾听他的想法,我也有机会把我的人生经验告诉他。

如果家长与孩子之间只是家长一味地想去管束孩子,孩子对家长的防御心理就会变强,最后就在彼此之间建立了一座长城,家长这边好的信息与坏的信息就都过不去,孩子那边的也过不来。

我因为工作关系接触过许多孩子,我曾用图画总结过“家长的成长趋势”。在下图中,曲线表示的是父母从孩子一年级到六年级的心理波动过程。

江湖上流传的带娃方法,竟然都不如爸爸的自成一派

家长成长图

一二年级时父母教育孩子的心态是满怀希望的,但也是崩溃的,到三年级进入倦怠期,之后从倦怠期走向佛性或者开悟。这其实也是很多父母说到的,孩子到了前青春期会开始与父母疏远直到青春期变成跟父母形同陌路的过程中父母的应激反应。为了尽可能避免成长中的孩子与父母渐行渐远,要提前几年就注意培养双方之间良性的沟通机制。

爸爸的淡定随缘

说起读育儿书,我会买“儿童心理学”这类理论化的书籍,而孩子妈妈则喜欢买“育儿指南”这种偏方法论的书籍。我觉得孩子是千人千面,而方法论不一定具有普适性。我更喜欢用自己生活和工作中总结出来的经验来引导孩子。比如有一次我们去麦当劳,我要他猜猜这家店一天能赚多少钱。我们就一起数进进出出消费的人有多少,计算每次消费大概多少钱,讨论这家店的成本怎么算。我发现他还挺感兴趣的,就带他去读《牛奶可乐经济学》这类经济学入门类的成人书。

我也会与身边的其他爸爸交流育儿,但是爸爸们坐在一起通常不会让整场聚会都由育儿话题占据,但总体来说能对育儿持续探索,并且穿透育儿表象直达本质的爸爸也不多。

妈妈亲亲抱抱孩子就是在传递着亲情与温暖,但是爸爸一般不喜欢这种亲密的表达方式。那么爸爸用什么方式呢?爸爸们也不知道,他们如果参与育儿,都是用自己的本能。虽然古人说“养不教,父之过”,把父亲当成孩子教育的主要责任人,但是我们现代社会的育儿环境无形中却是以妈妈为主体的。大量的视频、社群、广告、书籍、工作坊,都把妈妈当成潜在受众,似乎整体社会体系都在支持妈妈去学习育儿知识。尽管也有很多爸爸有偏见,觉得带孩子是女人的事,但对那些真正想学习育儿知识的爸爸,他们没有得到多少为他们的思维方式定制的育儿指导。这就造成了一种奇怪的结果,妈妈们在育儿知识的学习上被过度商业化的信息不断轰炸反而越发焦虑,而爸爸就是一副淡定随缘的心态。

其实育儿跟做管理很相似,爸爸们也许并不看育儿书,但是他们会把自己在生活或工作中体会很深的经验挪用到育儿上来。爸爸们的淡定,可能源自他自己十几年的工作经验,也可能源自他清楚地知道如何为团队设置工作目标,如何组织事情高效完成。我就是经常把自己管理团队的经验用于育儿中,我认为,学校里的学习成绩并不是唯一重要的事,未来的发展趋势是孩子的一生中是否存在多条平行成长线,它们会不会成为孩子除了学习成绩以外的竞争力。

做孩子知识的守门人

受访者:熊猫爸爸

女儿:9岁

我女儿今年9岁,是三年级的小学生。我的工作时间很自由,平时我爱好进行“知识考据”,从微博到B站再到公号,无论哪个旮旯里的信息,尊重事实的深度报道也好,鬼畜搞笑的短视频也罢,我都会看一看,习惯使用网络上各平台的收藏功能。但我对互联网上的信息不会轻易付出信任,如果我怀疑哪条信息有误导,我就会翻遍互联网来寻找更多的论证。我对女儿的教育方式就源于这种擅用一切信息解释一切信息的考据爱好。

广撒信息网

女儿出生前,我的关注点在孩子妈妈的营养和情绪上,女儿出生后我才正式接触育儿知识,最早也是从经典育儿书开始。《美国儿科学会育儿百科》《西尔斯亲密育儿法》这类畅销工具书我都买过,我的阅读方法是先把目录看熟,在孩子的喂养中遇到什么问题,就循着目录去找解决方法。我也会关注育儿界里还算权威的微博大V、视频、公号等。但我认为喂养中比起直接照搬别人的经验,观察自己孩子的特点更重要。有时候书里是没有答案的,只能靠自己对孩子的了解培养出来的直觉。

女儿出生后,因为没有老人帮忙,所有吃喝拉撒都是我和孩子妈妈俩人轮流上,也就养成了我们夫妻俩在育儿上相互合作的习惯,一个人弄一个孩子太崩溃了,还是两个人一起能多少分担一点。到孩子一岁以后,我就参与得更多些,除了陪玩,陪睡,孩子的课外班选择和接送也都是我。在一起的时间长,我也就清楚地知道女儿喜欢什么,她有什么疑问也都喜欢问我。

女儿刚接触绘本时,我和孩子妈妈经常拉着行李箱去图书市场批发一大堆书回来,有新书也有二手书,一本本给她读,如果她不喜欢,就先放一放,如果她喜欢的就读上很多遍。有些书买回来若发现三观不正,就直接淘汰。我也会借鉴网络上传播的书单,经常看书评,或者直接找懂书的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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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百度不如信爸爸

我对课外阅读的定义不仅仅局限在书上,动画片、短视频、音频和微信文章,只要是有益的,我认为都可以让孩子接触。女儿回家后说起在学校里听同学们谈论过的动画片,我就会找来陪她一起看,帮她把把关。

女儿上小学后,我很注意和老师保持沟通,了解她在校不同阶段的情况和困难,再以她的兴趣为导向,摸索改进的方法。有一次老师说她在学校挺喜欢朗读的,语气和情感都拿捏得很好,就是读得较慢,主要原因可能是发声阅读做得不够,以及对一些词语不熟悉。

回家后我决定帮助她进行朗读练习。科普是女儿感兴趣的领域,我在阅读了很多科普类公众号里的文章后筛选出一些,让女儿从中选择她最喜欢的,每天朗读一会儿。这样既锻炼了朗读能力,也学习到了新的科普知识。

有一次女儿在学校的跳蚤市场上和同学交换书,她发现有一本书上的僵尸是垂着长辫子的清朝僵尸。在她的成长中她最熟悉的僵尸是游戏《植物大战僵尸》里那个绿色的僵尸,她一直以为世界上所有的僵尸都是绿色的,这实在太奇怪了,于是她回家后问我。我平时有留意B站上一些父母做的短视频,我觉得用视频来回答女儿的“十万个为什么”是个好方法。果然我在B站找到了一个解说僵尸的UP主,我们就一起打开视频,看看东方的僵尸和西方的僵尸有什么不同。

这种由好奇而引发的对知识的探究成为我们俩日常交流的一种方式。知识就像一条线,只要立足一个点延伸开来,就能拉伸好长一串,我渐渐成为那个为女儿筛选和拓展知识的人。有一段时间她对秦始皇感兴趣,我就找来纪录片《国家宝藏》给她看,抓住她主动学习各种知识的窗口期。

我也希望在对知识的科普与探究中,能在她心里种下“不迷信权威,不轻信一切”的种子。也许正是如此,女儿很喜欢听侦探类的音频故事,平时同学之间的小传言什么的,她也会注意去识破。

女孩与性教育

自亲子阅读开始以来,我就在留意科普女性成就的童书。平时看新闻也会搜集各行业女性的故事讲给女儿听,我想告诉她,女性和男性是一样的,男性能做的事,女性也能做。

作为女孩的父亲,我也很重视女儿的性教育。我很认同一个观点,就是在孩子不尴尬的时候给她把性是什么讲明白。等她到青春期时,她就不会理你了,而你跟她讲这个话题,她会尴尬,你也会尴尬,根本进行不下去。你也不知道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她会从哪些渠道去了解性,万一是不正规的渠道,知道了错误的性知识那就不太好了。

我读过《从尿布到约会》这本书,在亲子共读中循序渐进地给她讲过男女的生理结构,还讲过避孕套的历史。我的经验是,讲的时候不要带着“不好意思说”的表情,就用科学上的名称,用科学的方式讲出来。

江湖上流传的带娃方法,竟然都不如爸爸的自成一派

《从尿布到约会:家长指南之养育性健康的儿童(从婴儿期到初中)》,[美]黛布拉 ·W.哈夫纳 著,王震宇 / 张婕 译 青豆书坊 | 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2018年3月

女儿很喜欢小动物,我发现通过看动物视频是一个进行性教育的好方法。有一次我们看的一个视频里,公鸟想跟雌鸟交配,但是雌鸟却躲开了。女儿问我:“她为什么要躲开,不跟公鸟交配繁衍下一代呢?”我说:“交配也要看双方的意愿,可能这个雌鸟她现在不舒服或者就是不愿意,那么这个公鸟就不能强迫她。”

虽然是性教育的话题,但我也希望女儿慢慢懂得,人与人之间彼此尊重很重要。如果女儿将“尊重”作为为人处世的标准,那么即使长大后离开了家,没有爸爸再给她把关,无论是工作还是恋爱,她也知道不用把时间浪费在一些不必要的人与事上。

我从不焦虑他们俩的未来

受访者:蚂蚁,蚂蚁

女儿:9岁,儿子:5岁

在网络上我的昵称是“蚂蚁,蚂蚁”,我有两个孩子,女儿9岁,儿子5岁,自他们出生到现在,我已经做了9本“家庭相册”,是从我给全家拍摄的30万张照片和视频中精选出来的,存储这些影像的硬盘已经用了8个。如果说我的社会身份是一个连续创业者,那么我的家庭身份就是一个连续育儿者。这争夺个人时间和精力的这两份难以统合的“工作”就是我的主要“战场”。

江湖上流传的带娃方法,竟然都不如爸爸的自成一派

《家庭相册》扉页

养育两个孩子

在大女儿还未出生前,我就已经以育儿者自居了,和孩子妈妈一起读《西尔斯亲密育儿法》,一起“进入状态”。孩子出生以后,除了不喂奶,我什么都干。现在回想起来,最令人崩溃的是大女儿婴儿时期的哄睡问题。她经常在晚上大哭3到5次,最厉害的时候能哭上一个小时,我就只能抱着她走来走去,就这样一直抱到她两岁。儿子出生后,我和孩子妈妈就自然分工,妈妈带儿子多一点,我带女儿多一点。后来两个孩子分别上了小学和幼儿园,送他们上学就是我每天做的事,趁这个时候和孩子们聊上几句挺好的。

养育两个孩子,最难的或许不是喂养,而是老二到来时,老大对弟弟或妹妹的心理接受过程。弟弟出生那天,女儿默默地用右脚跟把左腿背蹭伤了,第二天早上我才发现,送去医院后也没有处理好,就留下了一个疤痕。我觉得平时给女儿的爱也很充足,但是在新的家庭成员到来时,她还是产生了强烈的不安全感,还一直说,要把弟弟送走。

“那我们约定好等弟弟三岁后再把他送走好吗?”我这样安抚她,她不情愿地接受了。弟弟回来后,她悄悄地在婴儿床边观察他,然后慢慢地靠近他。在我的家庭相册里,存下了大量的照片,记录着他们打闹、互动和渐渐帮扶的过程。他们俩也会出现争抢,如果都抢着要爸爸抱,我就一手抱一个。养育两个孩子有多艰难,其间的喜怒哀乐也许每个家庭都类似,我对此的总结只有6个字:熬过去就好了。

江湖上流传的带娃方法,竟然都不如爸爸的自成一派

《父性》, [意]鲁格·肇嘉 著,张敏/ 王锦霞 / 米卫文 译,世界图书出版公司 2015年6月

陪孩子玩,是真的在玩

我在情绪控制方面会比孩子妈妈要好一点。同许多其他家庭一样,妈妈陪女儿写作业时容易发火,通常我也不会马上去干涉,而是在事后分别找妈妈和女儿聊。送女儿上学路上的那一小段时间的聊天就正好可以用上。

我与孩子妈妈的另一个不同,是我承包了孩子们的玩耍时间和户外运动时间。陪儿子做科学实验,陪女儿做游戏。我从来不会把与孩子们的玩耍当成任务,相反我乐在其中,有一次带孩子们在外面玩,有个不认识的爸爸走过来和我说,“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带孩子在外面玩的时候不玩手机的爸爸”。和孩子们玩耍,我能找到重返童年的乐趣,会想起很多已经忘记了的事情。

我在北京户外活动圈子里算是比较早接触这个领域的人,户外活动经验还算丰富,没想到有了孩子之后这些经验都派上了用场。我经常安排全家人或去爬山,或去露营,或选择一条没人走远的路探访遥远的其他城市,体验当地的民俗、人文、地理。冬天,在空无一人的山谷里露营,点起几个小时的篝火,体会最真实的大自然。

江湖上流传的带娃方法,竟然都不如爸爸的自成一派

一家人的户外时间

现在只要天气条件允许,我每周会带儿子去户外骑自行车,不久前我们还绕着北京环二环绿道骑了一圈,一边骑我一边给儿子解释二环边上的风景和古迹,还顺手拍了拍视频。

学历不是唯一的筹码

我也会送孩子去上课外班,目的是让孩子多多体会不同的方向。我把课外班分为两种,一种叫兴趣班,一种叫特长班。“兴趣”就是只享受过程,不追求最终的结果,而“特长”就是要不断地拼成绩,打比赛,明确地追求晋级。我对孩子们以尊重、观察和散养为主,送去上课外班后我会观察他们,如果他并不抗拒,但是投入的热情也不高,那就放弃。我并不纠结于“半途而废”是不是会娇惯孩子,也不想强迫孩子去做他们不想做的事。

但是我在教育上很理智,我会为了孩子倾尽全力,但不会因为教育就透支所有家庭成员的时间和精力。女儿现在在少年宫上兴趣班,当时报名这个名额十分难抢,我那时一直盯着手机愣是给抢到了。我们也给女儿上过马术课,她很喜欢,但搬家后离练习马术的地方太远了,每周又只上一节课,权衡下来时间成本太高,我就忍痛给她把马术课停掉了。

我平时也很留意孩子们对什么特别感兴趣,尽我所能协助一把。有一次儿子无意中说起想去冰上露营,我就马上着手筹备。女儿去上体能课,我都会全程录像,回来后跟她讲讲她哪里做得不够好,应该怎么改进。

我觉得孩子是我的福报,虽然他们成绩没有出类拔萃,也没有特别耀眼的特长,但是他们健康、快乐且关系很好,他对他们的未来并不担心。要说我的焦虑,可能更多是在创业上的而不是在孩子教育上。牺牲工作时间来换取家庭里的陪伴,工作层面就做得不怎么好了。

因为在不断地创业,我见过的人与事很多。我会根据社会变化而不断调整自己的想法。我是“70后”,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在我毕业的那个年代这也算是高学历,但我并不迷信学历是万能的。一些文章在提到中产焦虑时会说,家长关心孩子的学习,其实是在焦虑如何通过教育这个过程来保证阶层不下滑。我觉得这种观点很狭隘——它的背后是根深蒂固的阶层歧视。

现在大学学历贬值得厉害,做什么工作与拥有什么学历没有必然的联系。接下来的20年,工作与学历之间的关系会越来越弱,现在的年轻人中已经有了这种趋势,路边卖奶茶的小伙子很有可能是本科毕业,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以前我们认为高学历对应的工作,比如图书编辑、工程师、技术开发人员等,现在他们的收入与学历并不成正比关系。未来服务业在GDP的占比会更重,从前我们认为高学历对应的工作也不会有那么多了。不是不用追求高学历,而是没有必要把孩子唯一的筹码都压在学历上。有时间把精力放在孩子的兴趣、眼界与性格的培养上不是更好吗?

连续创业的这些年,是乐观一直在支持我,我也很想把我的这种乐观传递给孩子。在我自己的成长经历中,我的父母对我的成长参与很少,影响也很小,我现在积极参与育儿,是希望把我的乐观还有我擅长做的事传递给孩子,对孩子产生正向的影响力。

采写:申婵

编辑:申婵

校对:卢茜

pictureIds (责任编辑:王治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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